湛乐着急的声音传来,听得出她现在很想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嗯。”
“真的回来了?那……那……乐乐,我跟在行说。”
手机里传来湛文舒的声音,很快,湛文舒的话传过来,“在行,你和林帘现在在哪?”
“她在安全的地方,我在去老宅的路上。”
韩在行听见湛文舒的声音并不意外,他对湛文舒也没有任何隐瞒。
湛文舒听见他的话,有短暂的停顿,说:“你现在到老宅了吗?”
“还没有。”
“那好,我和你妈妈一会过去,我们老宅见。”
“嗯。”
韩在行挂了电话,他看着前方,眼眸沉着冷静。
湛乐见湛文舒挂了电话,赶忙问,“在行去了老宅?”
湛文舒把手机还给她,“对,我们现在也去老宅。”
湛乐还想问的,听见湛文舒的话,也不问了,赶忙把手机放包里,说:“我们现在去。”
老宅。
湛起北站在书房阳台,一根手杖立在身前,他双手交叠,落在手杖的手柄上,听着身后的人说话。
“就是这样了。”
刘叔说完,不再出声。
湛起北脸色很沉,带着威严,“你下去吧。”
“是。”
刘叔离开书房,把门合上。
湛起北站在那,看着远方的大城市,半白的眉收拢,久久没动。
刘叔刚下楼,一辆白色路虎停在他面前。
他停下,看着车门打开,那下来的人,“韩少爷。”
韩在行看着他,“刘叔,湛爷爷在家吗?”
“在的,韩少爷。”
“好,我有点事和湛爷爷说,你去忙吧。”
刘叔颔首,韩在行走进老宅。
刘叔看着走进去的人,拿起手机,“老爷子,韩少爷来了。”
“韩少爷?”
老宅里,从楼上收拾下来的张妈看见韩在行,很是惊讶。
韩在行停在客厅,看着张妈,“张妈,湛爷爷在哪?”
“在楼上呢。”
“韩少爷是来找老爷子的吗?”
“嗯,有点事。”
“那你在楼下坐会,我去跟老爷子说。”
“麻烦了。”
韩在行在客厅沙发里坐下,张妈给他泡了茶,笑呵呵的说:“你先喝茶,我去去就来。”
“嗯。”
张妈上楼,韩在行看着,喝了口茶,抬起手腕看时间。
临近十一点。
“老爷子,韩少爷来了,他说有点事跟您说。”
张妈来到书房,对那站在阳台前的人说。
湛起北没有转身,但他的话,传进了张妈耳里,“去准备午饭,多做点。”
“好的。”
张妈离开书房,湛起北也终于转身。
他脸上的威严没有散,那经历世事后沉淀的稳重,此时也让他如巍峨的高山,屹立不倒。
湛起北杵着手杖,走出书房。
湛文舒和湛乐在韩在行到后没多久,也到了。
两人下车,湛乐第一个率先跑进去。
“在行?”
看见坐在沙发上的人,湛乐又是激动又是紧张。
这一路她都在想林帘回国是怎么一回事,可她怎么想都想不出答案。
湛文舒也让她放宽心,到了老宅就有答案了。
她也就忍到了现在。
湛乐快步进来,来到韩在行身旁,“在行,林帘回国,这是怎么一回事?”
韩在行没回答湛乐,也没看着湛乐,他看着从楼上下来的人,起身。
看见他的动作,湛乐也看过去,顿时,她紧张了,“老爷子。”
湛文舒也进了来,“爸。”
她快步上前,去扶湛起北,湛起北瞪她,“我有手有脚,走的动!”
湛文舒呵呵的笑,“我这不是想尽尽孝心吗?”
“我好的很,不需要。”
“你们顾好你们自己就可以了,不用管我。”
湛起北说话依旧中气十足,瞧这模样精神的很。
湛文舒笑着点头,“是是是,我们管好自己就行,不让您操心。”
湛起北哼了声,走过来。
韩在行看着湛起北,“湛爷爷。”
湛起北满脸慈爱,“在行啊,今天怎么有时间来看湛爷爷了?”
韩在行看湛起北神色,似乎他还不知道外面的消息,“我有点事想跟您说。”
“事?”
湛起北看客厅里的时间,说:“那先吃了饭再说,我让张妈去做午饭了。”
“嗯。”
湛起北拍他的手,满意点头。
湛文舒和湛乐都看着两人,好在没什么异样,湛文舒说:“我去厨房帮忙,乐乐,一起吗?”
湛乐想说她晚点,她想跟韩在行说说话,问清楚事情。
但不等她说,湛起北便说:“那正好,你们去厨房帮忙,在行陪我这老头子下下棋。”
“我这也好久没人陪我下棋了。”
湛文舒说:“那敢情好,我们做好了饭叫你们。”
湛起北挥手。
湛文舒拉着湛乐去厨房,湛起北也和韩在行去茶室。
湛乐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眼里的担忧却始终没有消失。
湛文舒说:“放心吧,不会有事。”
“这次和上次可不一样。”
“这次林帘和在行在一起。”
听到这话,湛乐稍稍放心。
林帘在在行身边,就怎么都不会有事。
不在,才有事。
“你这孩子也是忙,难得回来,今天来湛爷爷这,可不能这么快的就跑了。”
两人坐到蒲团上,湛起北笑呵呵的,很高兴。
韩在行看着湛起北,老爷子在笑,这笑慈爱又和蔼,很亲切,一点都没有长辈对小辈的威严。
“林帘精神状况不太好,我吃了午饭后就要回去。”
湛起北一下皱眉,“林帘?”
他神色转眼就变得严肃,一点都没有刚刚慈爱的老人模样。
“嗯,付乘联系我,告诉了我林帘在哪,我去了米兰,把她接了回来。”
“她现在在我公司里的一个员工家里。”
湛起北手上是拿着一个棋子的,听完韩在行的话,他把棋子放回去。
“你说,是付乘联系的你?”
“是的。”
湛起北思索。
韩在行说:“付乘是湛廉时的人,付乘告诉我林帘的消息,我把林帘带走,湛廉时也没有阻止。”
“湛爷爷,您觉得湛廉时是什么意思?”
这话问的很尖锐,却也是客观存在的事实。
湛起北看着韩在行,“林帘那孩子现在怎么样?”
“今早赵起伟来找了她,威胁她,让她回到湛廉时身边。”
“现在她精神很差。”
湛起北神色沉了,威严在这一刻尽显,“赵起伟威胁林帘?”
“是的,他说刘妗不和他在一起,是林帘的错。”
“只有林帘回到湛廉时身边,和湛廉时在一起,一切才安稳。”
“可您觉得,林帘跟着我回来了,她还会回到湛廉时身边吗?”
“……”
湛起北没再说话了。
他神色沉下来,看着韩在行的视线也收回,落在棋盘上。
韩在行看着湛起北,这张落下岁月痕迹的脸,此时是思忖。
韩在行说:“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湛廉时会让我把林帘带走,但今早赵起伟来过后,我明白了。”
“他要让林帘主动回到他身边。”
“只要赵起伟在一天,林帘就不可能和我在一起,只有和他湛廉时在一起,林帘才是安全的。”
“湛廉时要让我,知难而退。”
湛起北一瞬看着韩在行,老爷子此时神色极紧,“在行,湛爷爷想问你一件事。”
“您问。”
“林帘有心理疾病的事,你知道吗?”
韩在行脸色瞬间变冷。
心理疾病,林帘。
这怎么可能?
湛起北看韩在行神色,说:“湛爷爷还以为你知道。”
韩在行脸上浮起笑,这笑满是嘲弄,“湛爷爷,您是想说,湛廉时给林帘吃forget,是为了给林帘治病?”
“……”
湛起北没说话,但他看着韩在行的眼神,答案很清楚。
韩在行说:“您就这么维护他?”
他脸上的笑,更是嘲讽了。
湛起北叹气,“在行啊,湛爷爷似乎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
“那么,湛爷爷现在问你一个问题。”
韩在行看着湛起北的眼睛,这双眼睛苍老又深邃,含着平常人无法到达的高度。
“您问。”
“廉时如果真的想把林帘藏起来,你觉得你能找到?”
韩在行落在膝盖上的手,蜷紧。
湛起北从韩在行脸上看到了答案,嗓音软下来,“廉时的性格,湛爷爷清楚,你也清楚。”
“他如果真的要做一件事,他就一定会做到。”
“现在,他主动让付乘告诉你,让你把林帘带走,不是他别有目的,而是他对林帘的偿还。”
“林帘那孩子,是廉时对不起她,是我们湛家对不起她。”
湛起北语气苍老平缓的说完这些话,神色非常的平和。
他不偏袒谁,也不护着谁,他站在公正的立场去说。
也是希望韩在行能明白他的苦心。
“那天晚上,湛爷爷在家里说的话,一直算数。”
“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改变。”
“湛爷爷,尊重那孩子的一切决定。”
“而我们湛家,也会一辈子护着她。”
“不论她是不是我们湛家的人。”
韩在行看着湛起北,这一刻,他眼中的阴霾逐渐消散。
“我所求不多,此一生唯愿她在我身边,能幸福快乐,便好。”
湛起北看着韩在行,他眼里的执拗早已生出了荆棘,和他的血肉融合,再也分不开。
韩在行还是没在老宅吃午饭,他接了一通电话便走了。
等湛乐和湛文舒做好午饭出来,去茶室叫湛起北,韩在行吃饭,茶室里却没有一个人。
湛文舒疑惑,“这两个人呢?”
她走出茶室,外面传来一声,“老爷子?”
湛文舒看过去,湛乐走出客厅,去了外面。
她心里一动,跟着去外面。
这一到外面,她才看见湛起北站在大门外,而湛起北身旁,除了湛乐,没有韩在行的人。
“在行呢?”
湛文舒走过去,疑惑看四周。
这也正是湛乐想问的。
她端了饭菜出来,没看见韩在行和湛起北,便走出来看,看见了站在外面的湛起北。
湛起北看着合上的铁门,“在行有事去忙了。”
湛乐心里一紧,“有事?”
“他有什么事这么着急?连饭都不吃了?”
湛乐一下就急了,本身心里就不安着,现在韩在行饭都不吃就走了,她哪里能放心?
湛文舒握住湛乐的手,看湛起北神色,安抚她,“别着急,在行肯定是工作上的事,你不要担心。”
湛乐哪里能不担心,她说:“我给他打个电话。”
便快速进了客厅,给韩在行打电话。
湛文舒想跟上去,但走了一步想到什么,看湛起北,“爸,你们说了什么?”
在行来找老爷子,肯定不是来看老爷子的。
他是为了林帘的事。HTtρs://Μ.xЪīqiκυ.com
湛起北杵着手杖,那始终看着那大铁门的一双老眼微眯,说:“好久没找老朋友叙旧了,该去看看了。”
京郊。
不知道是不是下雨的缘故,这一天天气很好,尤其是郊外,蓝天白云的,没有城市的喧嚣,尘土,特别宁静,让人心旷神怡。
当然,这样的天气非常适合打高尔夫。
赵家后山,一大片修剪齐整的草坪上,赵宏铭拿着高尔夫球杆,抬头眯眼去看那球进去没有。
但人年纪大了,现在太阳也大,晃眼的很,他看不清。
“去,看看进球没有。”
“是,老爷。”
身后的人赶忙跑去看。
赵宏铭把高尔夫球杆往旁边点了下,后面的人上前,接过他手中的球杆,又一人上前,呈上托盘。
托盘上放着一张叠的四四方方的毛巾,一杯刚泡好的大红袍。
赵宏铭转头,拿过毛巾把手擦了,再拿过茶杯,喝了口茶,继续看前面的人。
前面的人跑过来,说:“老爷,进去了。”
赵宏铭顿时哈哈大笑,心情非常好,“不错,继续!”
身后的人递上球杆,赵宏铭接过,弯身,摆姿势,看远处的球洞。
就在他要挥杆时,管家跑过来,“老爷,湛老爷子来了。”
赵宏铭挥杆的动作晃了下,身后的人赶忙上前扶住他。
赵宏铭站稳,皱眉转头看管家,一脸的不相信,“湛老粗?”
管家低头,“是的,老爷。” 昏暗山崖洞顶,水滴滴答答砸在灰黑岩石上,经年累月形成一道凹坑。
岩石旁坐着一人,身穿玄色长袍,闭眼盘腿坐在石头上,双手交叠朝上。
——六合之内,四海经游,所生所筑,其形基成。
‘滴答’
水珠才刚刚砸在浅浅凹水坑中,声音在空旷安静山洞内被放大,悠长清脆。这时又一滴水珠在洞顶聚拢成形,停顿片刻,垂直降落,眼看着要再次砸下,旁边的人骤然伸出手,接住那滴水珠。
冰凉水珠落在掌心中,叶素睁开双眼:她终于筑基成功,在穿越过来的第十年。
十年筑基,叶素很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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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她所在的千机门穷得叮当响,连续五百年荣获修真界最穷门派之称,无一宗门能超越。整个千机门只剩一条细细的灵脉,灵气少的可怜。为了修炼,千机门弟子不得不常年去别的门派蹭灵气,这一蹭就是几百年。
五百年前千机门炼器一出,谁与争锋,五百年后,千机门打秋风‘名震’修真界。
穷是真的穷,丢人也是真的丢人。
要说起五百年以前,千机门那可是天才辈出,每炼出来一把武器都能引起各大宗门疯狂抢夺,就算是两派四宗见到千机门的人,也要客气十分。
不过……这天才太多了点,导致炼器炼到最后,一不小心把自己门派的灵脉全吸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偏峰一条细的没人要,差点被忘记的灵脉。加上没有善经营的人才,门派突然断层,辉煌数代的千机门就这么没落了,从此走上打秋风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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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素的师父是千机门的掌门,听着光荣,但掌门这一峰并没有得到什么好处,每年分得的都只是些低级杂丹灵石,好材料全部分给了金顶峰的杨长老。
这位杨长老和无音宗掌门双修,长住在无音宗,总会带上他的弟子过去,千机门其他峰的弟子就会用各种借口去找杨长老的弟子,多少能蹭点灵气修炼。
所以掌门为了这些弟子,主动将好材料让给杨长老,虽然这点东西对方也看不太上。
叶素起身,走出山洞,周身忽然起了一道浅金色屏障,这才慢悠悠越过山洞口水帘。她从一条小瀑布内翻下来,脚步轻点岩石,刚要往九玄峰去,忽然听到前面有声音,便顿住脚步,往旁边落石躲去。
“路哥哥,我筑基成功了!”一道轻甜天真的声音传来。
叶素不由挑眉,她沉迷修炼,差点忘记今天也是女主筑基成功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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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叶素不光穿越了,她还是穿书大军中的一员。
叶素不常看小说,那本书是当时研究所的师妹硬塞给她的:“师姐,这里面有个配角和你名字一模一样,建议全文背诵,以防穿越。”
叶素不爱看小说,只是研究所等数据实在乏味,她随手拿起来翻了一遍,发现全文她的名字只出现了两次,开篇出场一次,后期千机门被男二灭门时,站出来挡在掌门面前一次,结果被魔族打的神魂俱灭。wwω.ЪiqíΚù.ИěT
然后……她一觉醒来就成了书中的叶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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