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回到了村长的灵堂中,三姑婆阴沉着脸,直勾勾地盯着我发问:“你们三人真不是和那几个是一伙的?”
我心知不妙,赶紧和那批人撇清关系。三姑婆皱着眉头问小梅道:“小梅,你瞧见那批人出村了?”
小梅摇了摇头,神色惶恐地说道:“他们好象中了邪似的,压根就不理我。也不像是出村的方向,似乎……”
小梅欲言又止,在三姑婆的逼问下,老梅这才无奈地道:“好象他们往西王母庙方向去了,只是我也不敢确定。”
三姑婆神色一变:“那儿是外人的禁地,他们怎么可以去?要是打扰了西王母娘娘,整个西园沟要遭受天遣的。这下完了,西园沟大祸临头了。”
我总算听明白了,这西园沟压根就没疯子所说的西王母,而是有座西王母庙。听三姑婆的意思,村子中如偶尔有外人闯入,也是决计不能去拜谒西王母庙的。
瞧见一屋子本就悲伤的人,听了三姑婆的话,哭泣中夹杂了很多惊恐,我于心不忍地安慰他们道:“乡亲们别怕!哪有什么西王母?这些都是迷信,西园沟不会有事的。”
三姑婆勃然大怒,立即喝令几个人把我们三人捆绑。楚雅再也忍不住了:“三姑婆,西园沟虽然闭塞,可也不是化外之地,难道就没有王法了么?”
见一个美丽的弱女子胆敢顶撞,三姑婆倒是一楞神。她盯着楚雅看了好久,半晌吐出一句话:“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出生的?”
楚雅见事有转机,立即报上了自己的名姓和生辰年月。三姑婆掐指算了一会,忽然脸露微笑,吩咐那些人退下不得对我们无礼。
我大着胆子道:“三姑婆,能让我瞧瞧村长吗?我想知道他是自然死亡还是被谋杀的?”
话音刚落,屋中几个妇女又开始号啕起来。三姑婆一皱眉,摆一摆手,所有人立即停止了哭泣。
三姑婆慢吞吞地道:“村长寿短!唉,谁能料到他在家里坐着喝酒,竟然能让毒蛇咬死了!”
她用手一指村长的脖子位置,我上前仔细一瞧,果然发现了有蛇咬的牙印。可到底是什么蛇咬的?没人见到,这倒成了未解之谜。
边上一张小桌子,显然是村长平时用来吃饭的,虽然村长死了正办丧事,可事情太过突然,小桌上的东西还没收拾掉。
小桌上一只奇怪的小陶罐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拿着那小陶罐看了一会,淡定地问三姑婆:“三姑婆,这是村长喝的酒吗?平时他都喝这样的酒?”
三姑婆没有吭声,村长的老婆哭哭啼啼地说道:“我家死鬼哪来这样的酒罐啊!也不知他是从哪搞来的。”
我有些奇怪地问道:“大嫂,你也从没见过这陶罐?那它是从哪来的?”筆趣庫
村长的老婆楞了片刻,忽然咬牙切齿地骂道:“肯定是那几个天杀的送给他的,三姑婆,我家死鬼可能不是给蛇咬死的,这酒中给下了毒。”
我已经闻过这酒味了,确信酒中绝对不可能有毒。村长老婆死活不信,三姑娘一使眼色,小云出门了一会,抓了一只猫回到了灵堂中。
三姑婆一呶嘴,小云立即捏住猫嘴,那那剩下的酒全灌进了猫口中。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小猫活得好好的,只是脚步有些踉跄,可能也是醉酒了。
至少证明,我的判断是对的,村长的酒中没有人下毒。可好端端,正坐着喝酒的村长,怎么会让蛇咬上一口呢?
蓦然,爷爷的盗墓笔记中一个记载浮上了我脑海。
我赶紧俯身往那小桌子下探头一瞧,看到小桌子下绑着一只盒子,心中立即有数了。
村长的老婆否认这是她家中之物,在经过三姑婆同意后,小梅当着大家的面打开了木盒。
木盒刚打开,立即惹来一屋子人的尖叫。谁也没想到,木盒中竟然关着一条蛇。此刻盒子打开,那蛇立即溜了,很快便蹿出了门。
三姑婆惊叫道:“锦毛蛇!他婶,你屋子中怎么会有这种神物?这盒子哪来的?”
村长的老婆也惊恐不安,哭泣了好一会,突然一拍大腿道:“肯定是那个外来的小张弄的!就是她和她男人把我家男人送回家的。”
又是那个神秘的小张!
我眼珠一转,问三姑婆道:“三姑婆,西王母庙那儿是不是会有这样的蛇?”
三姑婆一脸惊讶地看着我:“小子,你怎么知道的?”
我立即否认自己和西王母庙有什么关系,只说自己是猜的。三姑婆的脸色才慢慢恢复了,她长叹一口气道:“西王母庙是禁地!本村人,也只能在月半时才能在村长带领下拜祭,外地人是决不允许去的。”
小梅所指的小张他们消失的方向,就是西王母庙的方向。联想到出现的那只神秘的月夜白兔,我已经可以断定,西王母庙那儿有一座大墓,而小张他们就是盗墓贼。
还有两天就要月半了,也就是三姑婆所说的全村人拜祭西王母庙的日子。我这才明白,三姑婆急着要把村长入葬,是因为西园沟的传统,祭拜西王母庙必须在村长的带领下。只有把老村长安葬了,三姑婆才能选出新村长,才不会误了后天的月夜祭拜。
可西王母庙这么神圣,是西园沟的禁地,怎么能容许几个外地人前去打扰?
见小梅她们都不敢吭声了,我主动说道:“三姑婆,那几个人可能我认识。要是您信得过我,我去找他们,肯定能帮你把人都叫回来。”
灵堂中的人一阵骚动,似乎都在说我是疯了。倒是三姑婆沉吟了好一会,点点头道:“也行!这样吧,楚雅姑娘留在这里,你和那个胖子一起去找他们。”
这显然是要把楚雅当作人质! 昏暗山崖洞顶,水滴滴答答砸在灰黑岩石上,经年累月形成一道凹坑。
岩石旁坐着一人,身穿玄色长袍,闭眼盘腿坐在石头上,双手交叠朝上。
——六合之内,四海经游,所生所筑,其形基成。
‘滴答’
水珠才刚刚砸在浅浅凹水坑中,声音在空旷安静山洞内被放大,悠长清脆。这时又一滴水珠在洞顶聚拢成形,停顿片刻,垂直降落,眼看着要再次砸下,旁边的人骤然伸出手,接住那滴水珠。
冰凉水珠落在掌心中,叶素睁开双眼:她终于筑基成功,在穿越过来的第十年。
十年筑基,叶素很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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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她所在的千机门穷得叮当响,连续五百年荣获修真界最穷门派之称,无一宗门能超越。整个千机门只剩一条细细的灵脉,灵气少的可怜。为了修炼,千机门弟子不得不常年去别的门派蹭灵气,这一蹭就是几百年。
五百年前千机门炼器一出,谁与争锋,五百年后,千机门打秋风‘名震’修真界。
穷是真的穷,丢人也是真的丢人。
要说起五百年以前,千机门那可是天才辈出,每炼出来一把武器都能引起各大宗门疯狂抢夺,就算是两派四宗见到千机门的人,也要客气十分。
不过……这天才太多了点,导致炼器炼到最后,一不小心把自己门派的灵脉全吸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偏峰一条细的没人要,差点被忘记的灵脉。加上没有善经营的人才,门派突然断层,辉煌数代的千机门就这么没落了,从此走上打秋风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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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素的师父是千机门的掌门,听着光荣,但掌门这一峰并没有得到什么好处,每年分得的都只是些低级杂丹灵石,好材料全部分给了金顶峰的杨长老。
这位杨长老和无音宗掌门双修,长住在无音宗,总会带上他的弟子过去,千机门其他峰的弟子就会用各种借口去找杨长老的弟子,多少能蹭点灵气修炼。
所以掌门为了这些弟子,主动将好材料让给杨长老,虽然这点东西对方也看不太上。
叶素起身,走出山洞,周身忽然起了一道浅金色屏障,这才慢悠悠越过山洞口水帘。她从一条小瀑布内翻下来,脚步轻点岩石,刚要往九玄峰去,忽然听到前面有声音,便顿住脚步,往旁边落石躲去。
“路哥哥,我筑基成功了!”一道轻甜天真的声音传来。
叶素不由挑眉,她沉迷修炼,差点忘记今天也是女主筑基成功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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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叶素不光穿越了,她还是穿书大军中的一员。
叶素不常看小说,那本书是当时研究所的师妹硬塞给她的:“师姐,这里面有个配角和你名字一模一样,建议全文背诵,以防穿越。”
叶素不爱看小说,只是研究所等数据实在乏味,她随手拿起来翻了一遍,发现全文她的名字只出现了两次,开篇出场一次,后期千机门被男二灭门时,站出来挡在掌门面前一次,结果被魔族打的神魂俱灭。wwω.ЪiqíΚù.ИěT
然后……她一觉醒来就成了书中的叶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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