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师弟这样心里定点数都没有的做派,师兄只能低叹,也只能顺便在心里盼自己的师侄女好好儿的了。
当然,这会儿他们对于韩子禾是否被坑不清楚,但是湛湛和韩品俩孩子晕晕乎乎的样子却是做不了假的。
“这俩孩子怎么办呢?”师兄倒是不愁,就是怕会不会让他们产生心里后遗症。
相对于师兄的低叹抽眉,林白衣的反应到是很稳:“师兄不要多虑,说起来,也是俩孩子机缘呢!”
“哦?这话怎么讲呢?”师兄倒是相信他这师弟的能力,不过不问清楚,到底不放心。
林白衣呵呵一声之后,说道:“不知道师兄你,以前可曾听说过‘锦醉’?”
“锦醉?”师兄初听之时,只感觉耳熟的很呢,可是想来想去,他都感觉好像有那么一层薄薄的朦胧隔阂阻挡他的记忆,“听起来好像很熟悉,只是记不起自己是在哪里听到过的了,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说师弟啊,你可还是别卖关子啦!好好说给我听!”
“锦绣江山,不若一醉。”林白衣果然听他师兄的话,他师兄不让他卖关子,他就好好说话,“这是咱们师门典籍中记录的一句话,说这话的人,正是我哥哥他们那一脉的祖师爷一辈的长老说的,据记载,那位长老本事高强不说,还极擅酿酒,据说这酒饮下之后,饮者纵然酒量很好,也会飘飘然间沉醉其间,酒醉酒醒之间,于饮者而言,却是恍若千载。”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幻术?”师兄的想象力也很让人鼓掌呢!
“应该不是。”林白衣见师兄当真不知道,想起自己也是从亲哥哥手里的笔记上看到的,不免就说的多些啦,“记载说,曾有人饮过此酒,据说好像看完自己的一生一样,虽然走马观花,却也让其惊出冷汗。”
“醉走千载?”师兄听到这里,忽然间,不由自主地竟呼出一个和“锦醉”全然不同的名字。
只是林白衣却听懂了,这俩名词之间,是应该画“等号”:“师兄,你说的这……我是不曾听过,不过……好像两者有渊源呢?”
“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同一件事物。”师兄很实诚的说道,“可是,我听说过的事情和你说的很相像……你知道咱们师父其实也有个亲弟弟的,嗯?”
“略有耳闻,只是师父从来不怎么提及,我也知道的很有限,说知之不清也不为过。”林白衣先是点点头,而后又摇头。
师兄知道他没说假话:“我知道的这些,还是师父怹老人家喝醉的时候念叨的……也不是不能与人言,不过是理念不合而已,那位师叔出走师门。”
林白衣:“……”
都已出走师门——这还不算严重?这样的行为啊,基本可以视为叛出师门啦!要是这都不算是很严重,那么还有什么算是严重?
这也就是心里面悄悄琢磨,话却不能这么说出来——尤其是冷静后,找到自己思维能力后,林白衣更是觉得其中应该有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想到这里,林白衣悄悄地打量了自己师兄几眼,见他耸耸肩,林白衣就知道事情肯定不像师兄说的那么简单,作为他们师门实际管理人之一的师兄,他肯定知道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
不过,这都不重要呢,他根本不想将精力放在师门建设和管理上,需要他出手的小事情,他可以顺手而为,但是要是需要长期管理的话,那就算了吧,他还是过过在他师父看来是招欠又讨打的小日子吧!就算被师父罚关禁闭,也比在管理层中间劳心劳力的强呢!
这么想着,林白衣心里面那么一丢丢的好奇,也缓缓地沉下。
师兄见到,不由自主地叹口气,心里想的是——他就知道自己这师弟是顶顶聪明的人,不需要多说,略给他些工夫去想,他自己就能想清楚。
“和你想的,应该也差不多。”师兄轻声说道,“那位师叔离开之时,将他那一系的传承笔记带走了,所以很多事情你不清楚。不过,在怹和咱们的师父闹翻之前,我也曾经和怹交谈过,在他那里也曾看到过一些趣闻笔记。”
林白衣听着他师兄的话,缓缓地点头,看起来端是一副洗耳恭听的认真样,不过他心里这会儿却是实打实的在吐槽呢:“既然叛出师门,那么怎么还有机会带走门中典籍?就算那位师叔可能是有预谋,但问题是典籍丢啦,这师门上下,竟然都没有人要求找回?
呵呵,这里面的问题,可真是大了去!说是不找那位师叔算账——虽然不符合以前师门的规矩,但要是当作管理层的人看在师父面上宽恕……啧啧,也可以理解啦!可这不代表自己师门典籍丢失,还能大咧咧不在乎?
就算那典籍不怎么贵重,可也是、也是事关师门上下的面子问题啊!
更何况,听师兄的话里之意,好像那位师叔传承一脉应该也是人丁凋零。
都这样了,还能不追人不追典籍啊?怎么可能呢!这陌门要是这么好欺负,也不至于屹立到现在!
所以,说来说去,还是那句话啊——这里面的内情、里面的弯绕……呵呵,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水不浅!”
不想趟浑水,也不想涉深水、更不想乱掺合,所以林白衣将话题扯了回去:“师兄看到的笔记说了什么?”
师兄闻言,默默地打量师弟许久,直到对上他坦然不躲闪的视线半晌,方才缓缓地长吁一口气:“到底师弟是聪明人啊!”
“呵呵。”林白衣不究深意,只是乐呵呵的。
师兄看了,也不由自主地和他一起乐:“我曾经,在其中某册笔记上看到过这样一个记载,里面说的是——那位师叔一脉之中,有那么为长老的孙子曾经纨绔世间,也不思进取,不管长辈们怎么谆谆教诲劝导于他也无大用。
偶有一次,那位长老的孙子因为太过游手好闲,正好被他的祖父看到,所以被勒令到当时的师门的藏书阁里禁闭反省。无聊之中,他在随便翻书的时候,翻到了一张酿酒配方,初看时好像无意,但是藏书阁于他而言十分无聊,所以一时兴起,干脆叫人送上配方上的材料,自己酿起酒来。”
师兄说起这段事情时,语气不缓不慢,让听众林白衣也不由自主地被带进了他说的趣闻中。
“起初,他用自己的实际行动,验证了废渣就是真废渣,一连糟践了不知多少珍贵的材料,却是颗粒无收;也不知道是不是就该他酿出这酒来,原本做事情没有长性的此人,竟然还在屡败屡战中找到了坚持的意义。
当然,这应该说是兴趣作用……不过不管怎样,他到底是酿成,或者说是,还原了那酒方,果然酿出了一坛美酒。”
说到这里,师兄微微一顿。
林白衣发觉,不由问他道:“师兄啊,这酒应该是他喝了吧?”
“嗯。”师兄点点头,说起来,“他倒是个孝心仍存的人,还知道美酒酿成要分给自己祖父品尝,当然,他祖父收到自己孙子的礼物,当然是吃惊不已,据说,那可是他这嫡亲亲的孙子第一次送他礼物呢!所以,长老自己留一份后,又送给了师门之中意气相投的师兄弟。”
“这听起来,怎么像是……像是实验参照组呢?”林白衣知道他这师兄认真起来的时候,是不会轻易说无用之语的,而他介绍的这么详细,很可能事情和这些人会产生关联。
联系上下语境,可知:作为联系这些人的关键——酿出来的酒,应该会在那位浪荡不羁的纨绔子弟和以他祖父为首的品尝者之间出现效果差别。
“你分析的不错。”师兄点头笑言,“他祖父和他祖父的朋友们饮完此酒,倒是睡得香甜,可是那个纨绔乐呵呵饮下之后,竟然昏昏沉沉,宛若飞升。”
“嗯?这是什么形容?听起来可有些让人销魂。”林白衣好奇的问师兄道,“莫不是他将自己的亲身体会记载下来了?”
“这是自然啊,不然,咱们做后人的,也不可能知道这么清楚不是?”
“啧啧,也是哈!”点点头,林白衣没有反驳他师兄,主要也没什么好反驳的,他师兄说的有道理,他要是反驳,那不成了捣乱?
林白衣不多说话,他师兄自然还有很多话说:“据那位前辈后来自己的记载说,他那一醉,却好像越过了时空,站在自己的世界高空上,低头亲眼看着自己犯蠢犯傻。就醒之后,他好像真的度过了荒唐又可怜的一生,满眼沧桑和悔过的他,从此闭关修炼,等到出关之后,不但实力大增,还给那个让他从而幡然悔悟的美酒起了一个‘醉走千载’的名字。”
“……”越听越玄乎啊,听到最后,竟然还有种听传说故事的感觉,林白衣忍不住问他师兄,“师兄啊,打扰你一下哦,我现在就想知道哈,这记载距今……有多久的时间?”
“也不算太久,这就是个五代十国之前……嗯,应该算是差不多在唐朝时期发生的事情了。”
林白衣:“……”呃,好吧,浅薄束缚了他的想象;或者说,他们师门底蕴之丰厚,让他的想象力……不知如何是好。
“师兄想说的是,这酒和锦醉应该有渊源?”林白衣问他道。
师兄听了,也不知道是该点头,还是应该摇头:“这我也不清楚,也许……醉走千载和锦醉师出同源,前者是后者的翻版?毕竟记载中也没说那张酒方名为何?”
言到此,师兄看向林白衣说:“师弟,不管这两者关系怎样,我想,咱们俩人现在应该还是关心你之前说的锦醉。”
林白衣:“……”
哦呵呵呵,也不知道原本说话说的好好儿的他,到底是让谁给拽到这个问题上的。
当然,和自己师兄争执这个,很是没有意义。
所以,他略想了片刻,之后,便从善如流,按照他师兄的想法,说话:“那咱们就说说锦醉好啦!虽然我也不知道锦醉和你说的那个有啥关系,但是不重要,因为我设置的机关,其实,是借鉴锦醉的功能作出来的。”
“功能?”师兄不解。
林白衣说:“据记载说,但凡饮锦醉者,可以醉到‘看见’前世今生。”
“……”听到这话,师兄第一反应就是——这也太能吹啦!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这也不一定没可能啊!毕竟搁在陌门,若是传承没断,说不定还真有可能实现!
他这么想着,就又听自己师弟说话,这话还是问他:“师兄,你说有没有可能,你说的那个纨绔子弟,就是‘看到’了自己的一生,他呢通过推导,认为这样的人生对于他而言是真有可能发生的,所以才幡然悔悟痛改前非呢?”
师兄:“……”
听他师弟这么说呢,好像……就是那样的啊!
越想越觉得自己师弟言之有理的师兄,忽然又沉默了,他现在脑海里开始浮现——“师弟有毒”这话。
“不管锦醉如何,说说你的设置。”师兄忽然想到这里,兴致大起,“师弟,要不然你给师兄我也来一发?”
林白衣:“……”
无声的看着面前这个越老就童心越大的师兄,林白衣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反应。
尤其是他看到师兄那兴奋中带着期盼和好奇的表情,都不忍心拒绝,可是不拒绝,是不可以的,因为他也没办法控制他亲手设置的芯片功能效果:“师兄,不是我不答应,主要是,这真凭运气啊,虽然都可能会被‘共振效果’催眠,但是究竟能不能、可不可以做到‘看见’自己的前世今生呢,可真不由我啊!” 昏暗山崖洞顶,水滴滴答答砸在灰黑岩石上,经年累月形成一道凹坑。
岩石旁坐着一人,身穿玄色长袍,闭眼盘腿坐在石头上,双手交叠朝上。
——六合之内,四海经游,所生所筑,其形基成。
‘滴答’
水珠才刚刚砸在浅浅凹水坑中,声音在空旷安静山洞内被放大,悠长清脆。这时又一滴水珠在洞顶聚拢成形,停顿片刻,垂直降落,眼看着要再次砸下,旁边的人骤然伸出手,接住那滴水珠。
冰凉水珠落在掌心中,叶素睁开双眼:她终于筑基成功,在穿越过来的第十年。
十年筑基,叶素很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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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她所在的千机门穷得叮当响,连续五百年荣获修真界最穷门派之称,无一宗门能超越。整个千机门只剩一条细细的灵脉,灵气少的可怜。为了修炼,千机门弟子不得不常年去别的门派蹭灵气,这一蹭就是几百年。
五百年前千机门炼器一出,谁与争锋,五百年后,千机门打秋风‘名震’修真界。
穷是真的穷,丢人也是真的丢人。
要说起五百年以前,千机门那可是天才辈出,每炼出来一把武器都能引起各大宗门疯狂抢夺,就算是两派四宗见到千机门的人,也要客气十分。
不过……这天才太多了点,导致炼器炼到最后,一不小心把自己门派的灵脉全吸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偏峰一条细的没人要,差点被忘记的灵脉。加上没有善经营的人才,门派突然断层,辉煌数代的千机门就这么没落了,从此走上打秋风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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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素的师父是千机门的掌门,听着光荣,但掌门这一峰并没有得到什么好处,每年分得的都只是些低级杂丹灵石,好材料全部分给了金顶峰的杨长老。
这位杨长老和无音宗掌门双修,长住在无音宗,总会带上他的弟子过去,千机门其他峰的弟子就会用各种借口去找杨长老的弟子,多少能蹭点灵气修炼。
所以掌门为了这些弟子,主动将好材料让给杨长老,虽然这点东西对方也看不太上。
叶素起身,走出山洞,周身忽然起了一道浅金色屏障,这才慢悠悠越过山洞口水帘。她从一条小瀑布内翻下来,脚步轻点岩石,刚要往九玄峰去,忽然听到前面有声音,便顿住脚步,往旁边落石躲去。
“路哥哥,我筑基成功了!”一道轻甜天真的声音传来。
叶素不由挑眉,她沉迷修炼,差点忘记今天也是女主筑基成功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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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叶素不光穿越了,她还是穿书大军中的一员。
叶素不常看小说,那本书是当时研究所的师妹硬塞给她的:“师姐,这里面有个配角和你名字一模一样,建议全文背诵,以防穿越。”
叶素不爱看小说,只是研究所等数据实在乏味,她随手拿起来翻了一遍,发现全文她的名字只出现了两次,开篇出场一次,后期千机门被男二灭门时,站出来挡在掌门面前一次,结果被魔族打的神魂俱灭。wwω.ЪiqíΚù.ИěT
然后……她一觉醒来就成了书中的叶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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