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涌现大量官差,把扬州码头给戒严了。
扬州淮南路一众官员和两淮盐运使司的官员,还有扬州知州衙门和通判衙门等大大小小数十人,在码头前等候。
彻查盐务和路里州里其他官员无关,着急的是两淮盐运使司。
不过赵策英乃是官家嫡长子,他们肯定需要过来迎接。
码头上的百姓看这么大的阵仗,甚至有人猜测,该不会是天子来扬州了吧。
也有知道内情的,知道是迎接桓王的。
等了大约半个时辰,远远的看到许多大船驶了过来。
过了一会,当先的船靠岸后,一群禁军从船里出来,接管了码头的防务。
接着又一艘船靠岸,赵策英领着随行官员下船。
淮南道和扬州官员提着袍摆,上前行礼道:“臣拜见桓王殿下!”
赵策英面对一众毕恭毕敬的官员,摆手道:“免礼!”
“殿下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臣已经命人备好酒宴,为殿下接风洗尘。”淮南道转运使叶时湖微笑道。
赵策英打量了一眼说话之人,微笑道:“这位是叶转运使吧,本王奉命巡查盐务,诸位百忙之中还来迎接,本王实在过意不去。本王一路劳乏,此时最想沐浴休息一番,实在不想劳烦各位。”
“殿下说的哪里话,再怎么样饭也要吃的,饭菜已经准备了,耽误不了多少时间,而且望江楼距离殿下行辕不远,耽搁不了多少时间的。”叶时湖说道。
“那就劳烦诸位了。”
赵策英现在急着去驿站安置下来,这样顾廷烨和李安得知消息肯定会赶过来。
他急于知道人抓到了没有。
可是叶时湖是淮南道转运使,正三品的封疆大吏。
彻查盐务之事,还需他配合才是,赵策英也不好不给面子。
…………
等宴席结束已经天黑了,赵策英拒绝一众官员相送,前往了驿站。
扬州做为江南重城,更是淮南道的治所,驿站自然不差。
叶时湖也早早命人修缮打理过了。
但是赵策英对此并不是很在意,到了驿站后,并没有急着洗漱,而是在房里等待了起来。
“殿下,李翰林来了。”随行太监周公公走进了屋子躬身道。
“快让他进来。”赵策英说道。
“是!”
周公公退了出去,不一会领着李安走了进来,便退了出去,带上了门。
“殿下!”李安行礼道。
赵策英摆了摆手道:“子谦,仲怀呢?”
“殿下,这件事出现了一些变故,仲怀还在查找白家兄弟的下落,尚未回来。”李安说道。
赵策英闻言满心疑惑,招呼李安坐下,询问了起来。
等听到白家兄弟跑了,赵策英眉头微皱。
他都已经让顾廷烨连夜赶来扬州了,人怎么可能跑?
难道顾廷烨为了保白家人故意泄露的?
想到这里,他脸色有些难看。
李安看到赵策英的神情,就大致猜到了赵策英的想法。
也不是说赵策英疑心太重,只能说这件事太巧合了。
要不是他了解顾廷烨,得知消息也会这么想。
“到底怎么回事?”赵策英问道。
“殿下,私盐的事应该确实是白家兄弟做的,他们收买了仲怀名下盐铺的管事,销售私盐。但是等臣和仲怀抵达扬州,派人一打听,才发现白家兄弟在我们抵达扬州前两个时辰就消失了。仲怀通过查探,人应该是走的水路,目前不知所踪。”李安说道。
“到了扬州,你和仲怀分开过么?”赵策英问道。
“臣因为家在扬州,怕遇到熟人,到了扬州便在客栈等待。不过臣能保证这件事和仲怀无关。”李安说道。
“子初,不是本王不相信仲怀,本王认识他也许久了,他还有恩于父皇和本王。但是这件事也太巧了吧?”赵策英说道。
白家人借用顾廷烨名下的盐铺售卖私盐,让顾廷烨先来扬州调查,结果人跑了。
这一连串的事,让赵策英不得不怀疑。
即便顾廷烨真不知情,却也未必不会保白家人。
古代为什么那么看重联姻?
还不是因为古代没有一人犯罪一人当的说法。
罪名轻还好说,罪名重的连累宗族姻亲都很正常。
正是因为大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宗族和联姻才非常受古人重视。
他说不追究白老太爷,也会给白家留点血脉,但是顾廷烨未必会完全相信。
毕竟若是白家罪名太重,他也不一定能够做到。
因此顾廷烨为了保住白家,通知他们潜逃也不是不可能。
李安心里苦笑,道:“臣十一二岁就和仲怀认识了,相信他的为人。而且他和白家兄弟关系并不好,不会为了他们置朝廷法度而不顾。”
赵策英闻言将信将疑,摆手道:“如今情况如何了?查到白家兄弟逃哪去了么?”
“暂时还不得知,不过仲怀和漕帮的人相熟,已经找了漕帮的人打听消息了。”李安说道。
赵策英闻言沉默了,漕帮他也知道,顾廷烨既然和漕帮的人熟悉,也就意味着他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人给送走。
有时候就是这样,一旦起了疑,看什么都会带着怀疑的目光。
“仲怀现在在哪?”赵策英问道。
“回殿下,仲怀查到一些现索,白家兄弟背后之人好像是通州的,他已经赶过去了。”李安说道。
顾廷烨也知道自己现在百口莫辩,一边查找白家兄弟的下落,一边查找白家兄弟背后之人。
白家兄弟没有能力拿到盐引,他们的私盐肯定是帮别人卖的。
因此查到一点现索,他都顾不上迎接赵策英了,第一时间带人去了通州。
赵策英微微点头,道:“时间不早了,子谦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是。”李安躬身道:“臣告退!”
李安本想帮顾廷烨说点好话,消除赵策英的怀疑的。
于公于私,现在盐务都还没开始查,内部就出现问题了,并不是好事。
不过他犹豫一番,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凡事过犹不及,他和顾廷烨关系本就亲近,说的太多了,赵策英说不定连他都怀疑了。
…………
扬州城东的一座宅子,正厅内灯火通明。
一群身姿妙曼的女子正在乐声中翩翩起舞。
温铎见唐琦一直盯着那些舞姬看,笑道:“今晚天色已晚,就留在府上住一晚吧。这些看上了你随便挑。”
“多谢明公!”唐琦笑眯眯的举起酒杯说道:“下官敬明公一杯。”
“哈哈,同饮,同饮!”
温铎举起酒杯示意,仰头喝了下去。
“啪啪啪!”
温铎放下酒杯拍了拍手,说道:“你们都退下吧!”
“是!”
乐舞停止,乐师和舞姬们行礼退了下去。
“这次做的不错,如今桓王殿下怕是已经怀疑顾廷烨了。他们内部出了问题,盐务还能查的下去么?”温铎笑道。
“这是天助明公,下官也没想到那白家竟然和汴京侯爵府还有姻亲,下官在扬州做了好些年的官,都未曾听过。”唐琦笑道。
地方官员每到一地,都会把当地的人际关系打听清楚。
谁能够得罪,谁不能得罪,这些都要心里有底。
他上任的时候也打听过扬州的人际关系,包括李安在翰林院任职他都一清二楚。
偏偏白家和汴京顾家有姻亲关系,他是真不知道。
他本想买通人运私盐,主动被赵策英发现,让赵策英对盐商动手。
如此一来,那些盐商哪怕不刺杀赵策英,也不会坐以待毙,必然会给赵策英添麻烦。
即便不能阻止赵策英查盐务,也能拖延时间,给汴京那边反应的时候。
若迟迟查不出问题,官家那边也顶不住压力。
却不曾想,无意中发现白家竟然和汴京宁远侯府有姻亲关系。
于是就设了这么一个局。
白家兄弟那边是他让人暗中通知的,这才在顾廷烨到之前逃脱了。
这么做就是为了离间赵策英和顾廷烨的关系。
当初顾廷烨随同新君平叛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而顾廷烨是这次随行禁军的最高将领。
赵策英若是怀疑顾廷烨,内部不和对他们更加有利。
即便没用,也不耽误他们如今的谋划。
“这事我倒是知道一点,宁远侯府当初欠朝廷数十万两银子,这才休妻娶了白家之女,用白家嫁妆填补亏空。堂堂侯爵府嫡长子,娶个商人之女,对于顾家来说简直就是耻辱,怎么会四处去宣扬。
后来那白家之女,难产而死,两家就断了联系。”温铎说道。
“明公对扬州大小事了如指掌,下官佩服。”唐琦拍马屁道。
“哈哈,不说这些了。”温铎哈哈一笑,看唐琦愈发顺眼了。
之前因为唐琦肥胖,温铎对他不怎么喜欢。
现在才发现唐琦虽然肥胖,但是能力却不俗。
又能力,又会拍马屁的下属,谁不喜欢。
“今日迎接桓王一直到宴席结束,都没有看到顾廷烨,桓王说是身体不适,你怎么看?”温铎问道。
“下官觉得人可能已经提前来扬州了。”唐琦说道。
“何以见得?”温铎问道。
“呵呵。”唐琦笑眯眯道:“顾廷烨可是武将,哪怕只是膏粱子弟,也不至于这点路程就病到了。”
“那白家兄弟该不会被找到吧,早知道就该…”温铎眼中闪过一丝狠色。
“明公说的下官也考虑过,只是那白家兄弟在城内,不方便下手,但凡留下点痕迹,都很麻烦。以他们的胆子,怕是不敢回来了。而且即便回来又能如何,这种事根本解释不通。”唐琦笑道。
“也是。”温铎微微颔首道:“桓王让我和叶转运使明日一早去驿站汇报两淮盐务的事,那边你盯着点。”
“大人放心,肯定不会出什么差错的。”唐琦说道。
“行了,天色不早了,去休息吧。”温铎喊来一个下人,领唐琦下去休息了。
…………
次日一早,叶时湖便和温铎汇合,前往了驿站。
叶时湖作为一路转运使,职权其实和知州有些类似。
只不过知州负责的是一州,而他负责的是一道。
转运使主要负责一道的财赋和监察工作。
两淮盐运使司就在扬州,虽说是归属三司盐铁司直管,但是叶时湖有监督一路财赋之权,也被赵策英叫了过来。
“一会还要麻烦叶转运使帮忙美言几句,下官必有厚报。”温铎小声道。wwω.xЪiqíΚù.com
“呵呵。”叶时湖微微一笑,说道:“若是可以,本官自然愿意帮忙。”
温铎干的那些事情,他多少知道一些。
虽然没有参与,但是温铎逢年过节所送礼物颇为厚重,他也心知肚明,从未理会。
若是可以,他也不想温铎出事,断了一个财路。
不过帮不帮他美言,还得看情况。
不会牵连到他,他自然乐的卖个好。
要是情况不对,那就对不起了。
至于温铎会不会记恨他,他根本不担心。
他虽然收了温铎的礼,但是官场中这种情况很常见。
他又没掺和进去,并不担心。
见温铎还想说什么,叶时湖连忙转移了话题。
这种事他根本不好承诺,还是少聊为好。
温铎眼中闪过一丝荫翳,叶时湖平常好处也没少拿,此时却不愿意帮忙。
不过他暂时也不担心会有什么事,也没再说什么。
不久,马车在驿站门口停下,两人下了马车。
随从上前交涉了一下,两人被带进了驿站。
来到了赵策英所住院子的正堂。
“臣拜见桓王殿下!”两人行礼道。
赵策英休息已晚,气色精神都很不错。
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招呼两人坐了下来。
“本王奉父皇之命前来扬州巡查盐务,不知两位谁为本王讲讲两淮盐运使司的情况?”赵策英问道。
叶时湖眼观鼻,鼻观心没有说话。
温铎心里暗骂,面上却带着微笑,拱手道:“不知殿下想了解哪一方面的?”
“盐务相关的,本王都想了解。就先从盐务收入减少说说吧,本王来之前曾经查过盐铁司那边关于两淮盐场周边各州近些年的盐务情况。发现周边各州每年所需之盐都在减少,这是为何?按理说江南乃繁华之地,百姓富裕,人口也不断增加,没道理盐的消耗却越来越低。”赵策英说道。
盐铁司每年卖出去多少盐引,提了多少盐,这一点是做不了假的。 昏暗山崖洞顶,水滴滴答答砸在灰黑岩石上,经年累月形成一道凹坑。
岩石旁坐着一人,身穿玄色长袍,闭眼盘腿坐在石头上,双手交叠朝上。
——六合之内,四海经游,所生所筑,其形基成。
‘滴答’
水珠才刚刚砸在浅浅凹水坑中,声音在空旷安静山洞内被放大,悠长清脆。这时又一滴水珠在洞顶聚拢成形,停顿片刻,垂直降落,眼看着要再次砸下,旁边的人骤然伸出手,接住那滴水珠。
冰凉水珠落在掌心中,叶素睁开双眼:她终于筑基成功,在穿越过来的第十年。
十年筑基,叶素很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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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她所在的千机门穷得叮当响,连续五百年荣获修真界最穷门派之称,无一宗门能超越。整个千机门只剩一条细细的灵脉,灵气少的可怜。为了修炼,千机门弟子不得不常年去别的门派蹭灵气,这一蹭就是几百年。
五百年前千机门炼器一出,谁与争锋,五百年后,千机门打秋风‘名震’修真界。
穷是真的穷,丢人也是真的丢人。
要说起五百年以前,千机门那可是天才辈出,每炼出来一把武器都能引起各大宗门疯狂抢夺,就算是两派四宗见到千机门的人,也要客气十分。
不过……这天才太多了点,导致炼器炼到最后,一不小心把自己门派的灵脉全吸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偏峰一条细的没人要,差点被忘记的灵脉。加上没有善经营的人才,门派突然断层,辉煌数代的千机门就这么没落了,从此走上打秋风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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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素的师父是千机门的掌门,听着光荣,但掌门这一峰并没有得到什么好处,每年分得的都只是些低级杂丹灵石,好材料全部分给了金顶峰的杨长老。
这位杨长老和无音宗掌门双修,长住在无音宗,总会带上他的弟子过去,千机门其他峰的弟子就会用各种借口去找杨长老的弟子,多少能蹭点灵气修炼。
所以掌门为了这些弟子,主动将好材料让给杨长老,虽然这点东西对方也看不太上。
叶素起身,走出山洞,周身忽然起了一道浅金色屏障,这才慢悠悠越过山洞口水帘。她从一条小瀑布内翻下来,脚步轻点岩石,刚要往九玄峰去,忽然听到前面有声音,便顿住脚步,往旁边落石躲去。
“路哥哥,我筑基成功了!”一道轻甜天真的声音传来。
叶素不由挑眉,她沉迷修炼,差点忘记今天也是女主筑基成功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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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叶素不光穿越了,她还是穿书大军中的一员。
叶素不常看小说,那本书是当时研究所的师妹硬塞给她的:“师姐,这里面有个配角和你名字一模一样,建议全文背诵,以防穿越。”
叶素不爱看小说,只是研究所等数据实在乏味,她随手拿起来翻了一遍,发现全文她的名字只出现了两次,开篇出场一次,后期千机门被男二灭门时,站出来挡在掌门面前一次,结果被魔族打的神魂俱灭。wwω.ЪiqíΚù.ИěT
然后……她一觉醒来就成了书中的叶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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